【轰出】草莓与俄雨(39)

非常规ABO,长篇慢热,正剧向。

前文:第三十八章;目录:💗

错别字防pb。

码字不易,评论续命XD

今天的更新接近5k字,阅读时长可能超过五分钟。

今天轰出戏份依旧不多,依旧不打tag了。


祝我们久久生日快乐!




39、"I AM COMING."


在“白房子”里,透过玻璃观察病人似乎已经成了常态,对于一个医生来说已是家常便饭了,嵯峨有理又一次站在这扇巨大的玻璃前,他没了进去的资格。这样的权利被藤田鹰之剥夺了。当他将监控备份交给绿谷出久时他就清楚这是不能回头的。也许有人会觉得他疯了,竟然把希望寄托在两个高中生身上。他倒是没有后悔,他只是愧疚多一些。


嵯峨有理在玻璃前站得更近一些。


视线穿过玻璃是及其简单的,可是也只是看看了,甚至只能粗略地描摹轰焦冻沉睡、或是说昏迷的轮廓。这里没有病危一说,但是看着一阵一阵病房里突然紧急的情况,他也知道这个少年一脚已经被死亡的泥沼淹没了。


邮件送出去了,然而还未有回信。


一种徒劳的焦急在他的脚步上牵连。病房里医生护士似是又松了一口气,一些灾祸被一个疯子毫无顾忌地洒下,这些人却又被命令着姗姗来迟地补救,他们在与拿着镰刀的神抢人。谁都明白,这个实验的结果只有一个。


现在就是这结果。


医生护士忙完了这一阵静悄悄地退出了病房,嵯峨有理站在玻璃前的身姿没动,一位护士从他背后擦身而过,掸了掸左边的衣袖,有些疲惫地左右扭了扭脖子。嵯峨有理捏紧了拳头。警卫兵皱着眉上来拿枪捅了捅他,他往身后望了一眼,扭身返回办公室了。


左边袖,心脏。


扭头,不好。



强行清洗标记物质给轰焦冻的身体带来了极大的副作用,护士能传递的信息不多,这已经是极限了。然而不清楚的这到底是脏器的问题,还是说只代表了生命的垂危。嵯峨有理拧开办公室的门把手,警卫兵自然而然背过身站在门两端,目不斜视地注视着走廊。

 



“那个……八百万少女,这真的能行吗?”


欧尔麦特有些不安地打量着这间不大的屋子,墙角四周堆满了“破铜烂铁”,至少看上去破破烂烂,而屋内正中则是八百万百所说的那位同学。一身简陋的工装,黑色打底背心,额上带着大大的护目镜,名为发目明的少女正在那苍蝇眼球般密布的屏幕前操作着。

 


在找到发目明后他们立刻说明了来意,发目明应下了,当即便行动起来。


“其实那一片早就引起我的注意了,我曾经用过我的‘宝贝’远远侦察过,还曾经入钦过他们的系统,但是没到两天就有陌生人来到这一带徘徊,似乎是在找什么,于是我就不敢轻举妄动了。”


发目明手里托着一个白色的立方体,这是她最得意的一件发明,当她按下开关时,如昆虫振翅那般,一对质地透明的翅膀轻巧地从立方体内弹出,在空中扇了扇,立方体摇摇晃晃地升空,接着便飞了出去。于是,发目明狂热了眼里沉静的湖水,坐在屏幕面前不断操纵着这件“宝贝”。

 


八百万百有些犹疑,她没回答,大约半小时过后,发目明熠熠着眼里成功狡黠的光,转过头来朝他们一笑:“看,来了。”


欧尔麦特与八百万百齐齐凑过头去。


立方体的小型摄像头视野不大,却也足够将这办公室纳入镜头里,想是降落时有些踉跄,办公室里的景象一瞬间颠倒,须臾又恢复了正常,镜头里上书“嵯峨有理”立在桌上的名牌霎时映入眼帘。欧尔麦特惊诧道:“这是那位‘嵯峨先生’的办公室吗?”


发目明得意地一点头:“以前悄悄潜入‘白房子’系统的时候,我在里边看过他们的布局图和人员分配表,那时候的系统还不像现在提防地紧,至少对于我来说尽量隐藏自己离开还是能做到的,虽然后来还是引起了怀疑。只不过现在就连入钦都很难了。”


欧尔麦特心里一紧:“那意味着解决他们的系统是不可能的了?”


发目明沉吟了片刻,摇摇头:“不,争取时间是可以做到的,只不过到时候可能就需要您来保护一下我了,被追查到地址的可能性很大。”


欧尔麦特握着拳头在胸前一抵,向少女郑重许诺:“这是当然的。”


“那等会儿要怎么和嵯峨医生联系上呢?”八百万百忧虑的眉细细蹙着。


“等着看吧。”发目明不再多说,转回头去,三人便默默等着。半晌,办公室的门开了。“来了。”发目明的声音里带着不可抑制的兴奋。

 


嵯峨有理步履沉重地走进办公室,终于身后不再跟着人了,他长长吐了一口浊气,这才敢把心里的沉重释放一些,他坐在办公椅上,望着桌面出神。还有什么方法可以这样的局面呢。他向后一靠,视线扫过办公室。


蓦地,他眼皮一跳。


他立刻凑近了办公桌,小心翼翼地打量着桌面上雪白的立方体。立方体动了。嵯峨有理惊呼着向后退去,只见朝向他那一面白色的外壳裂出指甲盖大小的正方形,细小的机械臂缓缓送出了一只黑色的柱体,一簇莹蓝的光在柱体顶端频繁跳动着,紧接着,同样莹蓝色的一行小字投影在嵯峨有理的办公桌上。


“嵯峨有理先生你好,我是欧尔麦特。”


结尾附上了一枚Q版的欧尔麦特头像。

 


欧尔麦特看着发目明的操作不禁发出了感叹,当他看见最后象征着自己形象的标志出现时,彻底震惊了,发目明了然地笑笑,解释道:“怎么说,我也算是您的粉丝嘛。”


八百万百的夸赞溢于言表:“这真是太厉害了发目同学,这样也就不会惊动‘白房子’里的人了。”


发目明手下的动作没停,“不,太长时间这个信号也是会支撑不住的,尤其是‘白房子’里加强了对信号的检测和屏蔽,我们要加快动作了,”她转回头望着欧尔麦特,“我会以您的名义将所有的计划向他说出,如果有什么纰漏还麻烦您提醒一下了。”


欧尔麦特点头应下。

 


嵯峨有理心下一凛,他立刻抬头望向门口,警卫兵没有任何动静,他四周打量了一会儿,压低了声音朝着立方体说道:“请证明您的确是欧尔麦特阁下本人。”


这端的发目明一挑眉转头朝欧尔麦特道了声“失礼”便拿着一个小型的摄像头将欧尔麦特的上半身扫描了一遍,接着她对欧尔麦特道:“您可以稍稍摆摆手。”


于是,嵯峨有理便见着在办公桌上不大的一块儿区域内,一个有些无措而消瘦的欧尔麦特缓缓出现又朝他招了招手。嵯峨有理长长松了口气。欧尔麦特伤重而身形大变的消息并不是众所周知的,身为医务人员他无意中知晓了这件事,如果此时出现的形象还是几年前欧尔麦特健硕强劲的模样,那么嵯峨有理一定会立刻将这个立方体丢出去。


他正欲开口,一行小字又跳了出来。


“嵯峨先生,接下来我会将我们的行动事无巨细地告知于您,但是您要想办法,将这个带给绿谷同学。”


立方体的顶部自中间开了一条缝,本是一体的平面,此时如一扇小小的门,缓缓打开,机械臂上升,一台状似手机的机器出现在他面前。说状似手机却又小了整整一圈,厚度也纤薄了许多,且上面并无任何按键屏幕,只一块纯白。


这边的欧尔麦特和八百万百异口同声地惊呼出声。


莹蓝小字继续投影在桌面上:“这是通讯器,您只要确保它交到绿谷同学手上后在这个立方体上敲三下,这边就能知道了。您可以把这个立方体带在身边,不会引起注意的。”


“请问您的打算是什么呢?”


嵯峨有理在纸面上匆匆写道。


过了一会儿,莹蓝小字再次出现:“先将轰同学救出来。”

 



翌日,嵯峨有理像往常那样再次来到轰焦冻的病房前,同昨日、前日一般的情景,忙碌的医护人员,无知无觉的少年,他双手插兜,眼波无澜,护士忙忙碌碌,他注视着护士的动作,只在护士的视线瞟向玻璃窗的一瞬间,伸出双手,叉腰,成了一个懈怠的站姿,接着顺着这个姿势,在白大褂下摆的口袋边,动作幅度极小地轻轻拍了拍。


不过一瞬间的事。


护士表情不动,只留余光在还未完全转过身前看清了那口袋。


尽管由于插兜的动作,手指遮掩了口袋,嵯峨有理以一个微妙的角度稍稍侧着,护士便看清楚了,左边口袋有个衬得较凌厉的弧度。她敛下眼不动声色,继续忙着手下的事。轰焦冻陷入无意识的状态已经超过整整四十八个小时了,但是生命体征较实验刚结束那会儿要好得多,起码现在除了血压低了些,好像一切正常。护士又转了个方向,面上带着些疲惫,手扶着脖颈脑袋上下抬了抬。


上下抬头,轰焦冻现在大致没事。


嵯峨有理目光闪了闪,心里了然。他将叉腰的姿势保持了几分钟,才慢吞吞把手又插回兜里,口袋便依旧是鼓鼓囊囊的状态。身后没有任何动静,警卫兵只会在他有动作时警惕起来,平常时候不过就像一台待机的机器,双目看似坚毅,却不知放空去哪儿了。


十几分钟后,病房里来来去去的人影停了下来,收拾好东西便一个接一个准备离开了,护士走上前去主动把另一人手上的资料接了过来,另一人感激地对她笑笑,她同样回以礼貌的笑,眼神飞快地瞟去了玻璃窗外,嵯峨有理依旧注视着里面。她低下头去,跟着走出了病房。


嵯峨有理挫败地低下头,长长叹了口气,医生们与他擦身而过,他低落着情绪,视线却紧紧锁定着一只只路过的脚,那位护士的脚踝上有一根细细的红绳,一辩而清。来了。嵯峨有理之前从未做过这样的事情,心跳泵擂得厉害,他都想将心脏稍微攥紧一些了,害怕心跳的声音被身后的人听去。


护士走着低头翻阅着资料,嵯峨有理也同样低着头走得迅速,就在即将擦身而过的一瞬间,护士拿资料的手狠狠撞上了嵯峨有理的肩膀!


瞬间,护士惊呼了一声,资料脱手,撒了一地!


嵯峨有理晃过神来,连连说着“对不起”蹲下身狼狈地拾捡着凌乱洒落的资料,护士的脸色很不好看,她皱着一张清秀的脸,嘴里不断嘟囔着嵯峨有理的冒失,前边的人停了下来同样脸色不善地盯着嵯峨有理,护士招呼着让他们先走,他们才摇摇头继续走开了。身后的警卫兵走上前来,见两人也没什么具体的交流也便只是盯着。


冷汗爬满了嵯峨有理的肩背,他将资料摞好,满脸堆着歉意的微笑双手捏着资料,工工整整地递给了护士,护士接了过来,端着资料的手,恰巧覆在嵯峨有理先前拿着资料的同一位置。她手上顿了顿,面上不显,略显生气地道:“下次请小心一些!”


嵯峨有理摸摸头讪讪地应着,手指在口袋里悄悄地击打了三下。

 


渐渐走远了,护士悄悄伸出两根手指,在资料里逡巡着,不过一会儿,一块坚硬的物质便触上了手,两根手指上下一夹,轻轻捻着,她走在最后无声无息地将白色的四方体收进了口袋。

 


夜晚,暮色四合。与绿谷出久同住一楼层的学生已经被藤田鹰之强行调去其他楼层了,此时一条走廊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只偶尔飘荡了几句含糊不清的警卫兵的轻声嘀咕。


绿谷出久的宿舍门前依旧是两人把守着,他们的姿态已有些松弛了,说到底这所试验所里并无什么“厉害人物”,唯一“厉害”的人已经在病房里躺着了,剩下的高中生不过是浪费自己些许体力就能摆平的,更不消说一个个伤痕累累。宿舍里也没有了绿谷出久挣扎的声音,他们有些百无聊赖地聊着天,走廊尽头慢慢走来今日送餐的人。晚餐不再是以往那位有些肥胖的妇女送来,来人面目清秀,是一张从未见过的脸,然而她身着食堂人员的服装,身周除了手上端着食盘也无其他物件,警卫兵便松松问了问:“中午那大妈呢?”女人低着头像是有些害怕,答:“阿姨中午腰扭了,我就来替她送个饭。”警卫兵点点头,不疑有他,开了门便让她进去了。


绿谷出久在屋内听见门响便立刻停了动作,他立刻将盖在锁链上的被褥胡乱地堆上床,停下磋磨锁链的动作,又调整回那副颓丧的模样,抱着膝盖靠在墙边,浓密的鬈发将他的脸遮了大半去,他的嘴角耷拉着,于是谁也看不见他眼里的光了。


女人端着食盘,望着少年狼狈的身影,眉头蹙成深深的“川”字,有些痛惜一样,劝解道:“小弟弟,还是要好好地把饭吃了,不然身体受不住了。”她神色忧虑,将“好好地”咬在嘴间重重地嘱咐出来。绿谷出久没作声,警卫兵见状有些不舒服:“别说话,送完就出去。”女人唯唯诺诺地应着,连忙转身出去了。


警卫兵阖上门的一霎,绿谷出久立刻将食盘拖了过来,仔细观察着。他的思考在脑海里化为了无数行小字将大脑塞得满满当当——


送饭的人不会轻易换,况且他在食堂吃过那么久的饭,从来没见到过这个女人,她的指甲里没有任何油污,双手没有任何常年端锅炒菜的褶皱,是一双相当洁净的手,尽管她穿着厨房的工作服,却是有些大了,肩膀腰部相当不合身,尤其是那句话,一定要“好好吃饭”,饭里绝对有什么……


绿谷出久拿着筷子这里戳戳那里挑挑,终于——


米饭里藏着一块儿坚硬的东西。


他徒手将米饭拨开,那块儿纯白的四方体正被保鲜膜包裹得严严实实。他手上有些抖,他张口狠狠在手臂上咬了一口,疼痛这才抑制住了不明的颤抖,他将这四方体拿出,物体上包裹了一圈米饭滚烫的热度,他把保鲜膜一层层撕了下来,拿着那块儿物体左右翻转着。下一秒,纯白物体蓝光突显——


纯白瞬时从中间一点扩散,仿佛是被稀释了,乳白色的海潮从物体上渐渐褪去,一块儿透明的小薄板儿便呈现在绿谷出久面前,绿谷出久睁大了眼,接着,欧尔麦特那张脸出现在了小薄板儿上,绿谷出久曾经只在电视上听见过的独属于欧尔麦特的嗓音,此时在他耳边响起:



“绿谷少年,不要害怕,我来了。”

 



“清洗标记物质给Alpha带来的伤害是隐性而长期的,主要会带来一系列神经科疾病。”

                             ——《新人类进化史·标记篇》


talk:

我发现我说什么什么就不会有,对不住第四十章是写不完第二卷了。

(躺)


评论 ( 38 )
热度 ( 207 )

© 鹿川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