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出】草莓与俄雨(13)

非常规ABO,长篇慢热,正剧。

前文:第十二章;目录:

物间宁人,切切出场,我其实很喜欢切切,但是第一次写他也许有点把握不住他的性格。

我真的是逻辑废,大家这一章就凑活着看吧,改了很多遍逻辑还是很屎。

关于“进化”这样一个严肃的生物话题,本文建立在10%的科学依据+90%瞎编胡诌上去阐释,简而言之:我乱说的,别信。

当然有生物学的小伙伴能够提供更加严谨的知识,还请不吝赐教,在此先谢谢了。

至于评论,大家懂得(眼神暗示



13、What Is Evolution?


小插曲仿佛浅潭一沤,只现出了一瞬的姿态,便化作了浮沫融进了水里。空气里被搅动的气氛又复凝重,然而那盏未知危险鲜红的灯亮了,拉奥孔的噩兆还未到来,人人自危。课堂依旧继续,每一步都按部就班进行着。下午白日炎融,春杪的日光向夏日逼近,躁动的颗粒在空气中跳动着。绿谷出久的眉间再没轻松过,忧虑皴皱了年轻,忧虑将他的眼蒙上一层冥昧。轰焦冻在一旁看着,却无法开口,他的缄默源于这份忧虑的对象,此时若是绿谷出久极大可能将要遭此一劫,他也无法将心安放,勉强出一份若无其事。


然未来不可知,他能让绿谷出久放下心来的唯一方法是保护好自己。


下午的课程是正常的高中授课内容,绿谷出久暂时撇开内心忧虑,一丝不苟地记着笔记。


蓦地,一团轻盈的物体落在了头顶,绿谷出久笔下一滞,那团小纸条便掉落在桌面上。小纸团被揉皱了,绿谷出久不解地四处望了望,只见前方一名亚麻发色的男生掀着一侧凉薄的笑,正大光明地向他招手,不过几秒便在老师转头回来之前扭过了身。


他记得这名男生的叫物间宁人,是个性格有些恶劣的人。


绿谷出久狐疑,低下头将纸条打开,但他料想这也不会是什么善意的言辞。被揉皱的纸面上笔画歪歪扭扭:


绿谷同学,和男生接吻是什么感觉?

 


这句话可由稚童问出,那肯定是带有不谙世事的纯真疑问,他也许探寻着某种陌生的可能性。可这稚气也被成人用以隐藏恶意,而这似是而非的嘲讽与探寻被物间宁人大胆地掷于绿谷出久的面前,他笑得恶劣,仿佛试探着绿谷出久的底线,又仿佛知道了这个人的秉性不会如他们那样恶意还击,才做出如此行为。


绿谷出久没有生气,毋宁说他知晓置气没有任何用处,这个问题实际上并不让他难堪,只因他自己并不认为与轰焦冻唇齿濡慕是件羞耻的事情,面对越前健一时他不曾动摇,面对物间宁人更不需要羞愧。


他轻叹一口气。


然而他也将这个问题提拎到心里。


绿谷出久转头瞄了一眼轰焦冻,男孩侧颜恬静,他也在记着笔记,似是察觉到了自己的目光,轰焦冻停下笔回望,眼神问询:怎么了?


绿谷出久赶紧摆摆手,轰焦冻才转回头继续记着。


亲吻于他和轰焦冻之间,是高兴的无法自抑,是悸动的满溢之势。而这高兴是什么,仅仅是相遇吗?


他们的亲吻到底是什么?


或许他心中对这答案早已知晓。

 


绿谷出久将小纸条撕碎了放进抽屉里,准备放学后丢掉,他不准备让轰焦冻知道,否则对方又要替他生气了。这个问题,绿谷出久再次望了一眼轰焦冻——对方那时刻澄怀己心的神情令人安心——就算暂时怯于触碰也没关系,只要两个人能够在一起,所有问题一定会有迎刃而解的那一天。

 


下午课程结束,绿谷出久揉了揉有些发胀的太阳穴,和轰焦冻一起去了食堂。不同以往的是,食堂里议论声窸窸窣窣,中午那场声势浩大的插曲才在此时泛起了涟漪。两人拿着食盘,依旧无话,轰焦冻打量着绿谷出久的脸色,却发现无从开口。


“绿谷……”


“嘿。”


轰焦冻酝酿半天的话被打断,皱了眉看去,来人一头桀骜的红发支棱着,右眼眼角一条泛白了的伤疤,手上端着食盘。轰焦冻眨眨眼,想起这人的名字叫切岛锐儿郎,算是他们这个奇怪班级的班长,只不过平常很少接触。


连续几日若有若无的恶意让绿谷出久和轰焦冻两人并未立即答话,他们表情平静,等待着切岛锐儿郎的下文,心中不由自主竖起了警惕的屏障。见两人沉默,切岛锐儿郎倒是没有显得挫败,他将食盘放在桌上,爽朗一笑:


“绿谷,轰,我是来向你们道歉的。”


两人疑惑,切岛锐儿郎接着道:“身为这个班的班长,我却没能阻止其他人对你们的……嗯……就是嘲讽和恶作剧,感觉非常抱歉!课后我已经找到了那几位同学下次一定不会有这样的事发生了!”


话毕,他深深鞠躬,双眼紧闭,嘴唇紧抿,是个相当愧疚的表情。轰焦冻和绿谷出久对视一眼,一哂,绿谷出久摆摆手:“没事的,切岛同学不用特意来道歉的,他们对我们的看法也算……情有可原吧。”


“人都会对自己不了解的事物感到恐惧,这也是没办法的事。”


轰焦冻收回视线,一面动作缓慢而甚有分寸的将荞麦面拌好,一面接着绿谷出久的话道。这里的面比不上外面的,但一星期一次的量已经算是稍稍令人慰藉了。


“话虽这样说,但是……”切岛锐儿郎抬起身,有些为难地挠挠头,“我觉得现在不是我们内讧的时候,啊,用内讧这个词也不对,就是我认为我们的敌人不该是彼此。”


切岛锐儿郎面目俊朗,英气勃发的五官里盛满了愤懑不平的神色,绿谷出久看了心中一轻,不知为何有些欣慰。自来了这个地方,他和轰焦冻早已做好了准备,因此冷静自持,而在其他人脸上他们见的最多的表情,除了麻木和恐惧,便是将那麻木和恐惧发酵成针对他们两人的刻薄讥讽,切岛锐儿郎这样态度让他觉得鲜活而正常,而正常,仿佛离开他们已久远,久远到他们快要对惶然自危都习以为常了。

 


“切岛同学坐下来和我们一起吃晚饭吧,不然这样挺显眼的,”绿谷出久笑着说。


切岛锐儿郎这才回过神一般,连应着坐了下来。


绿谷出久没有顺着方才的话题继续,那是一个暂时不能触碰的敏感话题,况且食堂来来往往人流密集,不管怎么说若是让有心人听到切岛锐儿郎的话语,说不定会有人曲解了他的意思。他和轰焦冻已经是被孤立的对象了,他不愿意让这个少年,一腔热血的少年,也被恶意辜负。


于是绿谷出久想了想,说:“还没能正式和切岛同学认识吧,感觉来到这里好像能好好认识的人都没有。”绿谷出久嘴角勾了一个不好意思的弧度,食指挠了挠脸颊。


切岛锐儿郎大方道:“我叫切岛锐儿郎,进来之前和你们一样是高中生,学过一点空手道,现在还是半觉醒,是个Alpha。”


切岛锐儿郎的话语中没有遮掩,说着还将手腕上橙色的腕带亮了出来,那是半觉醒的标志,还处在只能被动接受信息素生理性波动的状态,无法自由控制。


切岛锐儿郎坦诚的态度让他们俩彻底放下了防备,礼尚往来,绿谷出久也亮了亮手上的红色腕带,道:“我叫绿谷出久,完全觉醒,是Omega。”


轰焦冻吸了一口面,也抬抬手:“轰焦冻,Alpha。”


切岛锐儿郎囫囵着吞了一口饭,“啊,完全觉醒的力量还是很厉害啊,上课时我们感受到的那股压迫性果然是轰你散发出来的吧。”


“抱歉,我当时有些失控,”说着轰焦冻不作声色地瞄了一眼绿谷出久,只见身旁的人鼓着腮帮嚼着猪排没有什么愠色才放下心来,绿谷出久吃的香,嘴角沾了饭粒也没发现,轰焦冻伸手将饭粒粘下,绿谷出久回以羞赧而感谢的一笑。


他们的相处自然至极,丝毫不见旁人议论时的猥亵下流,切岛锐儿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脸上无半分厌弃之色,他回道:“不是啦,要是我也会很生气的,主要是觉得你很厉害,现在我都还做不到彻底控制信息素,”切岛锐儿郎伸出手做了一个上下浮动的动作,“而且半觉醒的信息素起伏波动很大,有些时候甚至没办法嗅到它的存在,比如说现在。”


绿谷出久一愣,疑惑道:“我一直以为是屏蔽器的原因,因此我无法嗅到除了自己和轰以外的信息素,但如果连半觉醒的人信息素都无法自我维持……”


切岛摇头:“现在能够稳定检测出信息素存在的只有完全觉醒,半觉醒、也就是像我这样的还需要刺激体内激素才能检测出,初步觉醒的检测方法好像更复杂一些。”


霎时,绿谷出久醍醐灌顶,他捏着下唇,明白了越前健一为什么要选择在体育祭时进行信息素收集更深层次的原因,他喃喃:“也就是说,除了我和轰这两个完全觉醒的人之外,其他人的信息素都需要在体内激素水平到达一定程度后信息素才会显露,这就是为什么丽日……”


他剩下的话几乎湮没在唇齿之间。


这就是为什么他明明嗅到了丽日御茶子和其他那么多人的信息素,然而被押送进“白房子”的人并不多,起码在社会上尚未掀起波澜。这也是为什么在觉醒之后他逐渐习惯那些繁杂的气味,并不是他习惯了所有的信息素,而是能够发散于体外的信息素并不多。



“也就是说,我们并不是越前口中那‘少数异类’。”



轰焦冻用餐巾纸擦干净唇,接话道。


切岛锐儿郎有些跟不上话题了,他狐疑地打量这两人,他从未接触过越前健一,更不知道越前健一内心的执念,他无法理解在这一刻突然洗尽了犹疑的绿谷出久因何而坚定,那双眼睛里猝然迸发的光亮如耀日,贲然的皪。


他殊不知,一道谜题的答案,正掀开了那一角,嬗变出一个本应截然不同的现在。

 


绿谷出久摇摇头,未多做解释:“没事,倒是很感谢切岛同学,谢谢你。”

 


进化的标准是什么?


什么是进化?


当越前健一将未来浓墨重彩得一片黮漶时,他却忽视了一个最大的漏洞。那个世界,被欲望支配的世界充斥了越前健一的意志,而他却忘了自然的意志,那是无关利益,无关黑白的世界,它一直注视着绿谷出久。


“越前先生曾经问我,这样的变化是进化吗?”


走在回房间的路上,绿谷出久道出那挽留他留下的疑问。轰焦冻没有接话,他知道绿谷出久此时需要的是聆听。


“在外面时,我清楚地记得我曾闻到过丽日的信息素,当时不知道那是什么,然而丽日没有出现在这里,还有很多人,班上很多同学我都闻到了,但他们没有出现在这里……


“也就是说,越前先生的检测存在误差,其中一个可能性是其实有大批的人已经觉醒了但并未被检测出来。


“不管越前先生诉说未来是多么野蛮,那也不过是越前先生意志的投影,可我却忘了。轰,你还记得吗,进化的实质之一是基因频率的改变,而进化的基本单位……”


“是种群,”轰焦冻心领神会地给出了答案。

 


他们在门口停了下来,绿谷出久看向走廊尽头的摄像头,那红光依旧闪烁,也许越前健一此刻正用那一如既往苍白而阴厉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轰你说的对,我们不是少数,极大的可能是我们正处于百分之九十九的状态,那累积下的被自然不断淘汰筛选的零点几的概率,是很早之前的事了。


“轰,我先前一直在想如果我们真的错了,那有什么方法是既不暴力反抗又能保护你的,但是现在我确定了。”


绿谷出久望着轰焦冻的眼神如春水洗濯,洁净莹亮,“我们是正确的。”


“所以我们要不惜一切,反抗到底。”

 


轰焦冻莞尔,眼神澄明,他回:“好。”



 

 

 

“ABO人类开始觉醒时可以粗略分为三个阶段,初步觉醒、半觉醒、完全觉醒,区分不同阶段的首要指标即是信息素体外发散程度,只有完全觉醒是信息素可以在体外进行自我维持的阶段,半觉醒人类信息素在体内激素到达一定数值时信息素才得以外散,而初步觉醒得以检测的只有些微频率,因此在前期研究进行时产生了一个误区,认为没有信息素波频变化的即是旧人类,然而当时的信息素接收装置只能接收体外信息素传播,体内信息素的产生则无法接收检测,因此事实上,几乎整个人类社会早已进入了初步觉醒的阶段,所以在研究后期科学家们舍弃了这一划分方法。”

                                                ——《新人类进化史·信息素篇》



talk:关于切切打招呼的方式问题,我有些排斥用中文打出“哟”这样的拟日语文法,因为中文里的“哟”总是会让我想到戏谑讽刺的神态……相当出戏,结果用了“嘿”,效果也不好,感觉切切突然变成西方rapper,随即可以来一段free styl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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